原创非首发
乌尔善出生在一个三代文豪之家,自幼不负家风,三岁成诗,五岁做赋,卓尔不群!
曾有奇人相看其相貌,断言此子,非凡也!
乌家家主闻毕,更加倾心培养。
果然,乌尔善十五岁便考得解元郎,才华横溢,文采风流。
乌家家主怕其子太过桀骜,欲为其纳得贤妻。
俗语说,家有贤妻,夫郎免于灾祸!
但乌尔善性子太过洒脱,不拘小节,别具一格,竟然瞧上了一个本家的堂妹。
自古宗亲不能通婚!
可乌尔善自恃有才名在外,却执意求娶自家堂妹。
小堂妹谨遵伦常,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架不住乌尔善一日三封情信,扬扬洒洒,道尽纸短情长。
虽然两家大人都知道这一对小儿女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乌尔善这番做派,不过半月,小堂妹的闺誉,也还是被毁了个干干净净,遭人非议。
这世道,向来对女子苛刻,男子宽松。
而乌尔善又有功名在身, 乌家人奈何不得他,无奈之下,便只有逼无辜的小堂妹自尽,以表贞烈。
当乌尔善得知时,佳人芳魂已逝,好端端的一个佳人子,愣是被人挂在房梁上,东飘西荡,成了无主的芳魂。
乌尔善自知年轻气盛,闯下大祸,当即熄了往嚣张的气焰,听从家中安排,娶了个世家女子过门。
刚开始二人或还有不和之处,那张氏女依仗比乌尔善大上两岁,沉稳老成,行事做派,果敢机敏。
日子长了,倒也与乌尔善夫唱妇随,相得益彰。
张氏女在世之时,一共为乌尔善添下两儿一女,也陪他度过了在官场上,起初最汲汲无名的那些年。
可岁月易逝,红颜弹指老,再加之张氏女原本就北乌尔善年岁大,又经历数年之间的接连生育之苦,不到中年,便化为一捧黄土了。
张氏是世家女子,豪门之中,脏的,臭的,见到太多了。
她明知乌尔善是个风流种子,生怕自己故去之后, 他再添新人,苛待自己的儿女,便临死之前,干脆做个好人,把自己的庶妹举荐了过来。
这庶妹尚待字闺中之时,本就仰慕乌尔善的才情,又生得年轻貌美。
最妙之处,她还与亡妻相貌,有七八成相似。
二人很快便干柴烈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二人也不顾张氏热孝之期,乌尔善很快就又吹吹打打,娶了新人进门。
只是美人好得,贤妻难求!
小张氏许是皮囊与嫡姐相似,可为内里终归是个庶小姐,只一味地讨乌尔善欢心,又哪里来的那许多真才实学。
于是,很快乌尔善便因为私下里言行不当,妄议朝政, 遭到了其他同僚的检举。
可小张氏身为妻子,不但拿不出对策,不能为其夫解忧排难,从头到尾,也只会使些“小妾”的做派,开导夫君,吃好喝好……
小张氏;“夫君,只要咱们还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小儿女的做派,日子久了,让乌尔善十分厌烦。
在他被迫停职的一年零六个月之中,幸尔遇到了另一位知已红颜,这才得已开怀片刻。
王氏的爹本是个穷秀才,念了一辈子的书,屡试不中,最后卖妻当女,竟归了赌桌。
乌尔善的这位红颜知己,便正是想当初无奈投身风尘的王氏女。
那小女子,能诗会文,操琴练舞,在风尘打滚了小半辈子,早练就了一副百转千回,善解人意的玲珑心肠。
王氏与乌尔善是在一位员外郎的酒局上相识的,二人以文会友,很快成了“纸上的夫妻”,“墨中的知已”。
乌尔善官场失利,本就折了威风,好不容易有了相中的小女子,又碍于身份,不能正式娶回家,更是碾转难眠。
日子久了,小张氏也察觉到了。
她娘是小妾,是当初张老爷信手买回家的江南女子。
娘亲自小便告诫她,女子如水,温顺多情, 定要顺着自己夫郎。
原本她在张府,就是个极不起眼的存在,可现在她好不容易得了乌尔善与姐姐的荫庇,也摇身一变,当了"主母”, 自应感恩图报,便私下里,背着乌尔善,悄悄买下王氏,在乌家不远处,又建了个小府邸。
谁知也是她这愚蠢的做派,导致乌尔善再一次被弹劾,被贬一千六百里之外,成了个汲汲无名的九品芝麻官,再无翻身之日。
乌尔善大怒之,被贬黄洲之日,也只带了红彦知已王氏,并未给小张氏留下支字片语。
整个乌家,也从此彻底走向衰败……
但乌尔善一行,自从到达黄洲起,便不思进取,整时与王氏花天酒地,尚不知现如今的乌家没了,他这个解元郎,早就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入不付出。
可小张氏自觉愧对嫡姐和夫君,这许多年,一直辛苦奔劳,独木成林。
自乌家衰落之后,小张氏变卖她与嫡姐嫁妆, 不但要独自抚养乌尔善的三个儿女,还要赡养一对公婆,接济黄洲的乌尔善与王氏开销。
就这样,乌尔善时时不如意,还要写信斥骂于她,
如此煎熬之下,小张氏也堪堪才活到了28岁,便撒手人寰,照比嫡姐,还早亡两年。
在小张氏死前,似乎心有所感,只命人在离家清净的远处,修建了个单独的坟莹,并不打算将来乌尔善百年之后,与之合葬。
小张氏:"嫡姐才是夫君原配,我并不敢僭越,况且妾入府多年,上不得夫郎真心宠爱,下不能为乌家开枝散叶,生育儿女,自愧,不敢入乌氏坟莹……”
小张氏一生,只留下寥寥数语,可字字全是遗憾,便吐血身故。
没了小张氏的接济,王氏为了生活,无奈之下,只好重操旧业。
而那时的乌尔善,因为长年纵情山水,早已被同僚排挤,成了一个五十多岁,每日只知道喝酒的白丁老汉。
王氏为了填补乌尔善生活开销的大窟窿,也只活到了三十六岁。
不过她有情 有义,也不枉为一个“红尘痴情女子”,可比红拂一流……
在乌尔善72岁这一年,老态龙钟,既提不动笔了,也耍不动姑娘,倒好在二子一女,全都长大成人。
他们虽不曾进入官场,像他这般光耀祖宗,却也都是富足人家,仁义双全的好孩子。
儿女们远去黄洲,接回父亲回家,赎回乌家老宅,让乌尔善怡养天年。
乌尔善在晚年,也写下不少留于后世的诗作,其中描写他与妻子之间的长情,更是令人赞颂。
只是在乌尔善的诗中,不知妻者到底为何?
是贤能者;是柔顺者:或是像王氏那般,自己甘愿沦落风尘的痴情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