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亮灯的窗口,里面呈现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盏灯,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我,我是950cb5607bb7。
我晃晃一张床右边的一张桌子上一盏台灯的左边的一个长耳朵小粉兔咪咪笑存钱罐。一声淅沥,一声哗啦。倒出来一看,不多不少,也是一枚,一角钱银色硬币,清澈明亮。
灯时亮时灭,950cb5607bb7经常颓废狼狈。我将一支绿萝插进一只花瓶里水养,将一条黑色金鱼放进一个鱼缸里水养。我将一只花瓶连绿萝以及一个鱼缸连黑色金鱼并排放在一个房间仅有的一个窗台上的正中央。那是950cb5607bb7所能提供的,阳光和视野,最优越的地方。
我拥有的不多,苦了他们。我并不爱他们,只是想从他们身上,掠夺我想要的,都是我的。具体是什么,需要且行且看。像雨,也许不是每次都有心欣赏。但没准在一场再平常不过的雨中,能摔一跤。
我自己都不独立,需要依赖他人过活,养活自己都费劲。所以,很多植物,很多动物,无一不在我手下,亲手照看下,生命逐渐干涸,一一死去,我从不清楚原因是什么。
他们,不必提供过多养活条件和关照服务。绿萝瓶子里,缺水,就添水。想起来时,便给予他,炙热的目光,急不可耐地看,他的隐私。哪里又长了嫩芽,哪里多了虫孔,可否有淡淡的芳香存在。
因为绿萝本身就不会开花,所以也就没有这方面期待。他很要强,从不恳求我,暗示我。只自顾自地,一条茎,不断延伸,上面长满叶子。像已经起晚的人,将错就错地拖延。他摇着自己仅有的8片叶子,肥沃飘逸。像弹琵琶的青年,自我陶醉。他越长越长,多加管教和练习,如果我开窗,他是不是能下去,帮我买早饭。等等,别放葱花香菜辣椒,我也不吃鸡蛋。回来记得敲门,开窗,我冷。
经常向绿叶表皮泼洒一些清水,喜欢看颗颗水珠倒挂在叶片上,绿萝用鹅黄的小嘴,乖乖吮吸的样子。而这株绿萝有个性,不屑地表示,毫不承接,于是,逐一滑落。
为让金鱼心里平衡,毕竟,我认识金鱼比绿萝更早,我也向鱼缸表面,金鱼头顶上,用指甲盖,弹几滴水。溅起几朵小水花,微微漾,如岁月的轮回,被洞见。金鱼一动不动,是运筹帷幄,还是心态苍凉,他可否在意今夕是何年。
特意买了一条黑色的,像河底的一块淤泥,不灵动,不显眼,大众化,沉淀,百搭,耐脏,挺好。
因为绿萝繁茂至极,所以判断他不厌恶阳光。那么金鱼无精打采,他是不是冷漠阴郁,不愿意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各个部位都有什么疾病。在我眼里,他只有两种状态,死着,活着。
一条鱼可以解决我的空间凝滞感,为什么要买两条,无数条鱼挤在一起,我担心鱼会失望,会受欺负。据说寂寞带来的痛苦程度比情感受伤,要轻的多。
鱼缸里毫无装饰,只有透明的水,黑色的鱼。鱼在缸底沉着,偶尔撞向缸壁。我很单纯地认为,它只是喜欢自由自在,在自己世界里狂欢。所以,这种行为仅仅代表自说自话,自作自受。像我,与镜子中的自己,碰碰头,相视一笑,互表友好。
金鱼的两只眼睛,那么大,无论能看多远,都没这个机会。我很想摸一摸质感,但鱼又不会闭眼,我怕会把它给摸成瞎子,水漉漉的眼睛,蒙上一层雾。他那纯黑色的尾巴,在水里被泡开,像小馄饨里的紫菜,也可以是被洗涮的浓墨毛笔,重重叠叠,若隐若现,微微摆动,很是从容优雅。
圆圆的小嘴一直在开合开合,丝毫没有停歇,不知会不会感到疲惫。不希望鱼保持沉默,只希望是因为我听力的局限性,因为鱼不是哲学家,我怕它无法为自己发声的同时无法规劝自己接受被困的事实,从而很快便一命呜呼。但希望鱼真的只有七秒钟记忆,把我忘了,毕竟,午夜常梦回。
什么用都没有。懒散,舒展,都是好词,别过分苛责。至少,我们,所有的,都活着。或呼或吸,或形单或影只,或…或…或…或…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