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了一个宠物友好的公园遛狗。公园比想象之中还要更好。不能算大门的园门口,立着“槐新公园”字样的标识,非常简约。打眼一看,会觉得它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深入其中,就会发现它的内里却十分“富足”,狗狗在这里是可以随意出入的,没有小体大体的限制,且公园面积非常之大,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以白杨林和银杏林为主,林密而高,给人以不小的震慑。
有银杏林,就有银杏果,这是必然。银杏果全都圆溜溜的,鼓着脸,闪着粉黄粉黄的光,样子很好看。它们的皮很薄,像是透明的,好像一戳就会破。实际上也的确该是如此,熟透了的果子落在地上,样子虽然好看,破了烂在地上,却很臭,恶臭,久久不能散去。
公园面积大,人员就分散,有多条道路可供游人选择,非常安静。走完整个公园的游人甚少,识趣折返的居多。园内道路修的平整,宽阔。很适合跑步或骑行。小小的山坡和浓密的树林相呼应,让公园规整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无人打理的“野性”。
小小的山坡顶上有游人带着马扎,坐着聊天,手里拿着风筝。风筝被放的很高很高,离它们的主人已经足够的远。它们谁也不去管谁,拿着风筝线的人只顾着闲聊,而风筝肆意的在空中停留,摇摆,飞舞。我抬头向天上望,它们已经被天空衬托的足够小,好像马上就要挣脱开系在它们身上的线,飞去更高的地方。
那一刻,人和风筝都应该无限的接近于心中的自由吧?而自由的边界,却始终在那根风筝线上。就像很多事一样。
这园子很大,我慢悠悠的走,路过了无数只狗儿和它们的主人,我们以狗相识,互相问个好,闲聊几句,表示友好。脚下的狗儿们也互相闻一闻,蹭一蹭,打个招呼。这里的狗儿们,无论大小,被养的都很亲人,但我还是怕体型较大的狗儿,玩起来每个分寸,伤到自家的小狗,可又不想破坏陌生人之间这一份可贵的友善,便蹲下,和狗儿们齐平。伸出手摸一摸对方的狗儿们。用身子把我的狗和对方的隔开一段距离,让我的狗可以躲在我的身后。也能让我试探一下它们的脾气秉性。这样既可以让我家小狗和对方家的狗儿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又可以让它们在我的可控范围内亲近一下。用此方法,百试不爽,具有很高的可操控性。
走累了,我就在凉亭里坐下,注视着过往的游人。
园内的孩子也很多,小到襁褓之中的婴儿被父母抱在怀中,大到约莫上了高中,个头很高的男孩儿女孩儿们,骑着山地车,带着闪亮的头盔,你追我赶。可以说,全年龄段的孩子,都集中于此了。
公园内有个小小的石拱桥,坡度不算高,桥下原本该是有水的,现已干涸了,只剩下大大小小的石块。干巴巴的,堆在桥下。夏天的时候,这里应该会很好看。此时,却只留下破败。
“飞喽~”
"哇啊~”
我被这样的声音吸引,闻声而望,只见一辆自行车,正从拱桥上,飞快的往下滑行。车上是父女俩,爸爸用手臂环抱着小姑娘。父女俩都戴着头盔,小姑娘的小头盔抵着父亲的下巴磕。逆着光,大大的人和小小的人,就重叠在了一起。他们俩人都笑的那样开心。
一瞬间,属于我的记忆在我的脑中闪现,我也曾在这样的臂弯里,领略过属于我的快乐。
而今天,我和我的姥爷都已不再是我青春里的主角。
拱桥是那么的短,短到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就消失不见,父女俩朝着更远的地方去了......
好快,一切都是那么快。
我很喜欢这个公园,因为它的底色,足够温暖。
是一种人赋予它的温暖
园中的那些藏在树林里的滑梯,跷跷板,也均是见证。
也许它们很平常,平等的出现在每一个人的童年里,不会缺席。
但就算是再平常的事物,也会有时效。
做孩子,也会“过期”。
我本想带着小狗去滑梯上玩一玩,可真走到滑梯脚下,就会觉得不合时宜。孩子们看着我,家长们看着我。我脚下的小狗也在看着我,他们都在等着我下一步会做什么,可我能做什么呢?我只能佯装着路过。
这才符合情理。
就算在这样放松的空间里,时刻里。只要人还活着,就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时时刻刻,人们都在扮演着,符合场景的角色。
我也想同这个公园里的许多人一样,做他们正在做的事儿。
可以,但也不可以。
也许,在某一刻,人们会给自己的角色找到一个出口,让自己得到短暂的超脱。就像这个公园,可以解开我的一些束缚一样。
但永远无法避免的是:
我们解开一些束缚,就会再系上一些新的“束缚”。
与其抗拒,挣脱,不如享受它们。
享受这个公园里的一切
享受生命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