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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去来器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4-11-07 20:58:31   浏览次数:22  发布人:ac59****  IP:124.223.189***  评论:0
    导读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伯乐主题写作之【物件】乱乱的,会理清楚哒哒哒哒航班第三次取消时,我心里升腾起不详的预感,也坐过几次气流颠簸的飞机,机长似乎是新手,不管起飞还是落地,颠簸感都很强,心脏没着没落,在铁锅里翻炒。罗拉说,这不像你啊,你还怕这个。我不是迷信的人,只是偶尔看星座运势,明白福祸相依,尽量顺其自然。那天是九月三号,星期一,我决定取消飞行,远方随时都可以去,并不在乎这几天。期间发生了很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伯乐主题写作之【物件】乱乱的,会理清楚哒哒哒哒

    航班第三次取消时,我心里升腾起不详的预感,也坐过几次气流颠簸的飞机,机长似乎是新手,不管起飞还是落地,颠簸感都很强,心脏没着没落,在铁锅里翻炒。罗拉说,这不像你啊,你还怕这个。我不是迷信的人,只是偶尔看星座运势,明白福祸相依,尽量顺其自然。那天是九月三号,星期一,我决定取消飞行,远方随时都可以去,并不在乎这几天。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八十五岁的爷爷去世。吃过午饭,他拿起饭碗,还没走到厨房,就摔倒了。突发脑溢血,五个姑姑回来吊唁,只有小姑真的伤心,声音都哑了。我才知道,奶奶三十岁那年,改嫁给爷爷,所以,奶奶有六个孩子,爷爷只有两个。小时候的饭桌上总是很沉默,电视机也许开着,也许没有开,父母很少聊自己,他们总在聊别人,声音很低,谁家买了新电视,谁家添了洗衣机,谁家孩子学习好。爷爷对我们很好,小时候只有他会给我们零花钱,每月拿到退休金,他把我和姐姐喊到角落,会塞给我们几块钱,嘱咐我们,千万别告诉你奶奶。葬礼那天,我泪眼婆娑,去车站接二姑,她跟表姐一路上有说有笑,快到家门前时,她突然扶住我的肩膀,掏出放在包里的手绢,捂着眼睛假哭。我停下脚步看她,她捏捏我的手臂,边大声哭喊边示意我继续往前走。送走所有亲戚后,几个姑姑凑一起算账,礼花的钱,葬礼演出队的钱,花了多少,剩了多少。葬礼上的女人总被要求哭泣。可是,哭泣是需要爱的,没人能索取不存在的东西。说起取消的航班,那像是冥冥中的注定。葬礼过后没几天,我拿到了被老板拖欠大半年的工资和补偿款。仲裁室里,老板背对着我,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温顺,让交材料就交材料,让签字就签字,让按指纹就按指纹。他不再恶狠狠地说,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厚沓现金,工作人员帮我数零钱。那是个有三张办公桌的办公室,最里面的位置上是院长。他打过两次电话,我都没接到,他只好给我发短信,说,你的事情我们非常重视。那时,我已经打了一圈投诉电话,事情倒是没那么快解决,但是很显然,所有人对我的态度好多了。我下楼,坐在一楼办公大厅的椅子上,银色的一排座椅,来办事的人不多,偶尔能听到嘈杂的人声。我从口袋里掏出牛奶和三明治,早上出门时带的,那时候没有胃口。出去的时候,太阳很大,拐角处,汽车里有个熟悉的影子,他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东西。我的前老板,讨厌的人的气息是很明显的。他似乎坐在那里,等我很久。我原本很轻松,这会儿突然捂紧了装进口袋的钱。我想掉头回去,政府的办公大楼像个安全的堡垒,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大白天,宽阔的大马路,到处都是摄像头,如果他敢招惹我,就再进一次警察局。这样想着,我挺直了腰背,快要拐弯时,他的车也开过来,他放慢车速,摇下车窗,朝着红绿灯的方向,啐了口唾沫。哈?就这,挺可笑的。前老板姓钱,魁梧,帅气,现在搜索前单位名字,还能搜到工商局的处罚新闻,因为在拼多多买不合格的医疗器械。不过新闻里,只出现了他老婆的名字。他走哪里都把老婆挂嘴上,可能,有责任心的男人,都喜欢让老婆当法人吧。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我很开心,迫不及待把这件事分享给罗拉,她说,可真有你的。以往这样的事,只有罗拉会做。初中毕业后,偶尔有男生打电话给我,想要罗拉的联系方式。罗拉无所不能。她是初中校园里最耀眼的女孩,后来我认识很多女孩,也跟其中不少人交了朋友,可从没有人像罗拉那样。我们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心甘情愿。有很多年,我都觉得罗拉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班级里第一个朝我笑的女生。她所有的课外书都会分给我看,买零食也会分给我,她很漂亮,却毫不吝啬地夸我漂亮。但如果你让我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似乎并不了解。我们很少聊自己,只是一起玩,对别人评头论足。谁早恋了,谁父母离婚了,谁偷拿家里的钱,都是些坏消息。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小孩子的好玩是残忍的。对学生时代的我来说,不管在哪所学校,有能挽着胳膊一起走的朋友,很重要。下课了,总是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胳膊挽着胳膊,叽叽喳喳,每个人都有朋友,只有小雅很孤独,体育课,她一个人站在角落,揪羽绒服里的毛。后来,她不知从哪弄来个飞去来器,她是这样告诉我们的,我们都没见过那样的东西。木头做的,V字型,上面画着动物的图腾,看起来很神秘,无论她怎么扔,扔多远,那块木头都会回到她手里。冬天很冷,大家都穿棉服,只有小雅穿羽绒服,白色的,到膝盖的位置,听说是她妈妈去北京给她买的。两周后,罗拉也买了件羽绒服,大家都围着罗拉,说,还是她穿羽绒服更好看。是罗拉喊小雅的一起玩,小雅很激动,几乎把她抽屉里的零食都拿出来分给大家,有干脆面、山楂片、泡泡糖……罗拉在里面扒拉半天,挑出一包泡泡糖,给大家分了,其他东西让小雅留着自己吃。我挤上了公交车,人很多,小女孩第一次踩我脚时,我嘴上说着没事,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心想着要友好一点,终于等到她又踩了我一脚,我赶忙笑着说,没事,不怪你。小女孩表情木讷,她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平衡自己的身体,慌张地说句对不起,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小雅蹲在屋檐下,她问我,罗拉会不会讨厌我。我们蹲在女生宿舍的窗户下面,面前种着几棵松树,树根外面是土,外面围着砖块。宿管阿姨在树根旁边种了小白菜。偶尔会听到她朝楼上喊,谁又偷我菜了,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宿管阿姨五十岁出头,毕业的时候,大家常把不要的衣服和书送给阿姨,小雅送她最多,她却在小雅不在的时候,称呼她,那个胖子。小雅五官很漂亮,算不上胖,只是结实,她有着不符合体型的温柔。我向她打保票,罗拉不是那样的人。是因为飞去来器,小雅已经还给了哥哥,罗拉突然想要玩,她怕罗拉误会。就是从那天起,小雅开始被叫翠翠。罗拉赐予她一个名字,一个不属于她的名字。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只是个称呼,在班级里,每个人都有代号,我是长腿马蜂,更多的时候,他们叫我马蜂,因为我个子高,说话刻薄。小雅很排斥那个名字,但我们喊得很起劲。马路的一侧,摆满了塑料凳子,坐着很多人,起风了,旁边烧烤摊的炭火很红火,营业员慵懒地坐在店铺里,歪着身子,看着手机。零食店门前堆满了纸箱子,不同的零食被打开,称重,装进不同的袋子,进入不同人的嘴巴。几个人光着膀子,在路口的小卖部里吃火锅,食物在翻滚,心情也在翻滚,所有人都在称呼里感受到了乐趣。我想,没有人被伤害,所有人都在笑。可同时,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在问我,小雅呢,她笑了吗?那是初中,同学中间,以相互攻击为乐,我们热爱飙脏话,把“你放屁吧,他放屁吧,老师放屁吧”挂在嘴上。只有一次,我在父母面前说漏嘴了,是个星期天的中午,在家里的饭桌上,父亲讲了个笑话,妈妈和姐姐都在笑。我收拾起碗筷,站起身,说了句,听他放屁吧。破天荒的,没人批评我。我只是父母面前的乖孩子,就像小学时,我和姐姐总抢电视频道,我要看动画片,她要看剧情片,我们谁都不肯让步,就相互掐对方,一声不吭。我掐着她的脸颊,她掐着我的额头,直到听到父母回来的声音,其中一个人会立马松手,我们关掉电视,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模样乖巧。到现在,我额头还有个月牙形状的指甲印。姐姐也有,在脸颊正中间。姐姐比我大五岁,她从不带我一起玩,可能她觉得我幼稚。同龄的大多是男孩子,偶尔我放学不回家,偷偷跑同学家玩,他们会打小报告。相对来说,我更喜欢跟女生做朋友,我们会一起做坏事,不用担心对方告发。因为没人给我们撑腰。高三临近毕业时,小雅带着相机来到学校,想跟要好的同学拍纪念照。那是个星期天,七八个人一起去附近的公园。单人照,双人照,五花八门的合照。然后大家又凑钱去照相馆洗照片。拿到照片的时候,我们在上晚自习,大家窃窃私语,都在挑自己拍得最好的照片。下课时,小雅走到罗拉旁边,她说,我们能不能重新拍一张。我看着小雅手中的照片,背景是在公园中间的断桥上,几乎每个人都在那里拍了照。小雅挽着罗拉的胳膊,面对镜头,笑得很开心,罗拉上身往后退,翻着白眼。罗拉拿着照片说,多好玩啊,你不喜欢吗?比他们拍那种中规中矩的照片好玩多了。我们总在符合,对呀对呀,好搞笑啊。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么拍,大家可以相互翻白鸦。小雅低着头,拿着照片回到座位上,没人在意她的不开心。我还记得,有一次排座位,罗拉说,要不我们都坐第一排,那才好玩。只有我坐第一排。我成绩排在前面,老师喊了我的名字,我就在第一排中间找了个位置,等她们坐过来,可是没有人坐第一排。事后大家都笑我,竟然会把玩笑话当真,我有些尴尬,也跟着他们一起笑。小女孩们擅长用毒舌和搞怪彰显自己的聪明。只要一句话,就能精准踩到别人的痛楚,那是在日复一日的相互攻击中,学会的能力。用现在的视角来看,当初发生的一切都清晰明了。罗拉像女王一样保护我,另一方面她也在欺负我,同时我会跟她一起欺负别人。可对当时的我来说,我没有觉得被欺负,也没有觉得被保护,更没有觉得自己在欺负别人。直到有一天,被踩的人变成了我,我十五年前扔出去的东西又飞了回来。记忆总在美化,总在欺骗,我一直以为我们在相互攻击,后来我意识到,我们在一起攻击别人。只是开个玩笑,怎么会开不起玩笑呢。语言可以变成刀子,不会因为幽默,刀子就变成叉子或者筷子,刀子就是刀子。曾经我也是和所有人站在一起笑的人,如今,我笑不出来了。我意识到自己的虚弱,越是虚弱的人,越需要通过攻击弱者来证明自己的力量。所以,无所不能的罗拉也是内在虚弱的人吗?我想起罗拉出车祸时,司机要送她去医院。她忍着痛说自己没事,接着她回到了教室,像讲英雄事件一样,讲她被撞的经历。第一堂课还没结束,她开始呕吐,中度脑震荡。火车旁边的矮房子里,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同学,全班的同学都来了。我一直以为罗拉住在更漂亮的房子里,她总是穿得很漂亮,似乎过着更好的生活。每次开学,她都花大量的时间,跟我讲放假时的冒险,她在铁轨旁认识一个男孩,对方会弹吉他,还带她去打桌球。我很羡慕她的生活。可是家里的她跟我一样,安静,乖巧,没有一个脏字。那天我在听催眠引导,一个温柔的男声,让我想象桌子上放着一个苹果,可以随意想象它的大小,放在什么位置。我闭着眼睛,似乎闻到苹果的清香,它刚从陕北的黄土地上摘下来,挂着霜,切成薄片,在太阳下能看到它的冰糖心。寂静中,我听到门外,塑料袋被人轻轻翻动的声音。隔天,我看到装在垃圾袋里的快递不见了。被人翻垃圾,就像被翻隐私。隐私是唯一属于我个人的东西,藏着是无法销毁的自我。两个小女孩挨在一起,坐在同一块大石头上,一只手上拿着大辣片,另一个手上拿着棉花糖。我加班加点的时候,他说我是他的左膀右臂,我生病时,就可以直接被抛弃。原本只是我和老板之间的矛盾,后来那些熟悉的同事不再跟我一起吃饭。空气里只有压抑和尴尬。接着老板辞退了我。我也骂老板,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发给同事的话,却误发给了老板。以至于每次公司团建,老板都会笑眯眯地,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我,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神经病吗?所有人都在笑,除了我。辞职的时候,老板特别开心,他说,你终于受不了了。为什么是这样的一句话,说不出的奇怪。公司需要年轻的血液,便宜的应届生。不听话的老员工都是这样被孤立,然后主动辞职换掉。真的一霎那间,我想明白了所有的事。加油加油,慢慢理,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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